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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六十章那又怎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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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,自己不去偷,不去搶,她還不信就真的尋不到一點吃的?

比如,這河裏真的沒有魚兒?

比如,這地底下就真的沒有什麽動物?哪怕……哪怕就算是老鼠,黃鼠狼,只要有肉,她就逮。

反正不管怎樣,都要堅強地活下去。只有活下去,才是唯一的永恒的希望。

風青雅還真的在一個樹洞裏逮捕到了一只灰色的野兔子。

這血族人這地底下的野兔子不同於地面上腦的,個兒大,渾身肥胖,看著就像一只小豬兒。

而且,不知道是終年陽光見得少的緣故,這兒的野兔都跑的很慢,風青雅幾乎沒有怎樣追趕,很順利地就逮到了幾只。

當然,她不知道自己犯了血族人的大忌,那就是,血族人是不吃兔子的,他們認為兔子是自己部落的吉祥物。

當初,要不是因為有野兔,讓他們知道了地下宮殿,以後也不會住進地底下去。

他們認為兔子是自己在被虞國人的部隊追趕之時,幫助自己從死裏逃生出來的英雄。

要不是因為兔子的引路,他們哪能那樣順利地隱匿在地下?所以,血族人就統一了愛好,從此以後,再也不吃兔子了。

既然不吃兔子,那在這闊大的地底下,兔子就幾乎泛濫成災了,哪兒都能看見活蹦亂跳的兔子。

兔子被血族人嬌慣的過了頭,它們也是具有靈性的小東西,見血族人見了它們都畢恭畢敬的,這些兔子更加肆意妄為起來。

它們見了人,根本就不躲閃的,反而晃著腦袋晃著身軀大搖大擺,有時候,見了血族人手上有吃的,還敢上前去搶奪。

這時間長了,弄得血族人都是怨聲載道的。但是因為有連夜的命令,血族的百姓哪裏敢這些肥肥的兔子?

就算知道它的味道美,也沒人看去捉它們,就連死兔子肉也不敢吃。

這可就便宜了風青雅了。

她不知道血族人還有這規矩。

當她扛著野兔子,興高采烈地扛著回到自己和冷霜住著的茅棚裏前,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嫗就過來提醒她,這老嫗是個好心人兒。

她見了風青雅肩膀的野兔子,就小神兒說道:“姑娘啊,你是不知道我們這裏的規矩啊,這兔子可是我們血族人供奉的神靈啊,吃不得逮不得的。你呀,還是趕緊地放了吧,這要讓別人知道了啊,指不定就要去連夜公子的跟前告狀呢!”

風青雅聽了,心裏一驚,原來是這樣!

怪不得這裏的兔子這樣多,原來是不能打獵啊。

不過,風青雅有辦法,她知道這個老婆是一個善良的人。

她聽了,首先對著老婆婆道了謝,然後就告訴老婆婆:“我有辦法的。婆婆,我趕緊將兔子剝了,將皮毛都丟了,往地下埋了,若是有別人問我,我就說吃的是黃鼠狼肉,你看這個可是使得?”

這老婆婆一聽,趕緊就點了頭。

“好,姑娘,那你以後可要小心。一旦逮了兔子,跟著就要殺了,趕緊地殺了。”老婆婆又囑咐了幾句話,這才走了。

風青雅趕緊進了茅棚,二話不說,就殺兔子,剝兔子的皮兒。

冷霜不敢看。

風青雅就告訴冷霜,這裏的規矩。

“你可憐這些兔子是不是?但若是一味同情下去,我們可就要餓死了。所以,你不必濫施同情心。”

說完了這話兒,風青雅還想剝兔子的動作做的更快了。

她其實很舍不得這些兔皮兒,因為兔皮兒是可以做衣裳的。

但為了不讓人發現,她只好忍痛將兔子皮兒葬在了地下。

就在這天晚上,風青雅升了一堆火,就在火堆上烤起了兔子肉。

兔子肉很香,風青雅烤的嫩嫩的,小藍一邊吃,一邊就甜甜地笑個不停。

小藍笑了,那麽風青雅的心裏便也就覺得開心。

花開兩朵,各表一枝。

話說司徒煜看著眼皮子底下的風青雅竟然莫名失蹤了,那種痛苦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。

風青雅是墜入了地下,遭到血族人的折磨。

可是司徒煜呢,卻是在半途和一群蒙著面的武藝高超的人進行了一場生死搏殺。

很不幸的是,因為他們是突襲,因為自己準備不足,不,自己壓根就沒有什麽準備,所以……司徒煜竟然被這些人活捉了。

當他們將司徒煜關進一個特制的牢車裏,戴上刑具,司徒煜的心裏就有了最壞的打算。看來,這些人就是沖著他來的!

他只想知道,一旦厄運真的來了,究竟是誰想殺他?

難道,真的是秦明嗎?

當刑車押著司徒煜緩緩行駛到前面一個拱形的山坡時,當看著前方的一幹蒙面壯士簇擁著秦明騎著馬兒,大搖大擺地過來時,司徒煜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。

他長嘆一聲,知道自己終究是大意了,太大意了。

他從來就不相信秦明這個異國之人的忠誠,他之所以願意放秦明一馬,任由他為所欲為,完全是看上了風青雅的面子上。

可是,不但自己看錯了,風青雅也看錯了,秦明的內心壓根就沒有一點順從過,他還暗中背著自己招兵買馬,妄想恢覆魏國的領土,恢覆自己大將軍的身份。

司徒煜覺得,雖然秦明是頌竹的師父,但是在功名利祿上,頌竹的段位和眼光真的是高處秦明很多很多。

當然了,頌竹是風雲國人,沒有體會過家國滅亡的痛苦,所以也無法體會秦明的痛苦。

司徒煜深深一嘆,大聲兒對著走過來的秦明說道:“可恨我一著不慎,滿盤皆輸!你要殺就殺,要剮就剮,我司徒煜只求一個痛快!”

他深深地閉上了眼睛,心裏充滿了遺憾,司徒煜的心裏在喃喃:“青雅呀青雅,看來我終究是要先離你而去了!對不起,真對不起!這一切絕非我的初衷!我們也曾在花前月下發過誓的,不求同年同月生,但求同年同月死。但是,現在我做不到了,我就要先行一步了!如果我們能有感應,相信你不會責怪我!”

司徒煜的確遺憾,如何不遺憾?

他以為,自己這一輩子終究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,得到了一個美滿的結局,但是這一切不想還是一場鏡花水月,一場夢幻。

他終究要為父皇做的錯事兒付出沈重的代價。

命運就是這樣奇怪。風青雅就是魏國的亡國公主。這是他沒法躍過去的命門。

這世上的每一樣東西每一件事物,包括人,都有自己的命門。

他萬萬也沒想到,風青雅竟然真的是魏王的女兒。

老天好像註定了不讓他們在一起,就算在一起了,也會即刻分開。

“父皇,此刻,我在承受你犯下的過失。我所有錐心的痛苦,其實都是因你而起!父皇,你在天之靈,知道嗎?”

但雖然如此,司徒煜的心裏一點也不恨自己的父皇。

父皇臨終之時,給他一個富庶的江山,給了他可以實現自己理想目標的藍圖奠基,說到底,他的心裏,其實是感激自己的父皇的。

可是,人無完人,自己既然承受了父皇帶來的一切榮耀,那麽就得忍受父皇因此犯下的所有過失。

在這些過失裏,就數魏國的最大了。

此刻,秦明也看著司徒煜。

他的心裏並不怎樣高興。

因為,他並非有意要這樣做。

他是出於自己的使命。他將自己這一使命,看的十分崇高,崇高到勝過自己的生命。

因為,他是在魏王的墳前發過誓言的,今生他所做的任何一件事,都是為了覆國,為了魏國的覆國大業。

其餘的其餘,他都不放在心上。

他是魏國的大將軍,也是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。

即便對於自己親手教授的徒兒頌竹,秦明心裏也是可以舍棄的。

他覆魏沒有任何的私心,一點兒都沒。

只是現在,就算能夠將司徒煜打敗了,那又怎樣?

風青雅卻不見了。

她是公主,是魏王唯一存活於世的公主,按照魏國的法律,公主也是能繼位當皇帝的。秦明活捉了司徒煜,便是想讓他看看,魏國是怎樣覆國的,風青雅是怎樣當上女帝的。

但是,隨著身邊跟隨的親信來報,說怎樣也找不到風青雅了,這叫秦明心裏升起了一個不好的預感,難道……風青雅不知就裏,不明白怎麽回事兒,為了不想使自己受侮辱,竟然自盡了嗎?是這樣嗎?秦明得不到證實,也不知道是真是假。

他看著牢籠裏的司徒煜,就沈聲問道:“我問你,你真的不知道青雅的下落?”

司徒煜聽了,也就將覆雜的神色看了看秦明,慢條斯理地說道:“沒錯。我也不知道。你是知道的,我在乎風青雅,我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在乎她。她失蹤了,真的失蹤了,我心急如焚。如果我死了,她出現了,她被尋找到了,請你務必要告訴她,在這個世界上,最愛她的人始終是司徒煜,是我!”

這些話對於司徒煜而言十分重要,重要到超過自己的性命。

是的,人終究要死的。

或重於泰山,或輕於鴻毛。

如果他死了,他懇求秦明不要對虞國的百姓大開殺戒,因為風青雅不希望看到這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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